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掉毛第4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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掉毛第4天

“唧唧!”快去,就在那屋子裏!胡貍拍了拍鳳景的手,毛絨絨的爪子又指了指屋子的方向。

“小家夥,別高興的太早!”鳳景按住小狐貍的肥爪,“末世剛剛爆發,裏面的喪屍就已經三階,要麽是有特殊的際遇,要麽——”鳳景眼睛微瞇,看向那見屋子,要麽,就是吞噬了其他的喪屍或異能者。

“三階喪屍?這,不可能吧,不到一個月,它吃什麽了?升級這麽快!”葛武一臉不可置信,他們的異能才剛剛覺醒,這就有三階喪屍了?

“什麽喪屍可以搞出這種東西?這也太邪門了吧!”婁威覺得自己快窒息了。

“空間異能!”鳳景和雲清異口同聲,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。這塊地方他們不熟悉地形,再加上天黑,情形對他們很不利。

“空間異能?還可以這樣用嗎?”陸浩南想到自己的異能只有一階,面積也不大,還以為自己的異能是最沒用的,沒想到,還可以這樣用!

“隊,隊長,你剛剛是在和這狐貍說話嗎?”時刻註意著鳳景的雲染看到這一人一獸的互動,有些不可置信。

“染姐,你是不知道這小狐貍有多神?是她留了老武和隊長,晶核的用處還是它和隊長說的,而且只有隊長聽得懂小狐貍的話,估計是因為小狐貍救了隊長吧!難道是像小說裏說的有什麽契約?”婁威給雲染說著昨天小狐貍的英勇事跡,完全忘了自家老大昨天要求保密的警告。

雲染看著鳳景眼中的寵溺,並不像婁威那樣興奮,反而面色凝重,她沒想到鳳景有一天會這麽信任一個,狐貍?還是只認識短短兩天的狐貍。

她和哥哥、鳳景從小一起長大,知道鳳景這些年在爾虞我詐的家族裏過得多難,也知道鳳景實際上防備心和控制欲很強,看著是個溫文爾雅的豪門貴公子,實際上他只相信他自己,她從沒見過鳳景和誰相處會這麽放松,或許連鳳景自己都沒意識到,他對這只狐貍的不同。

“雲染,婁威,浩南,你們和小家夥待在車裏,其他人跟我下去看看。”車上安全些,雲染覺醒了冰系異能,在車上可以照顧著其他人。

鳳景又看向滿臉興奮,躍躍欲試的小家夥,很是無奈,“小家夥,你乖乖的,聽雲染他們的話,不要亂跑。”說完又不放心,“你要是亂跑,晶核就不用想了。”

然後鳳景拿出了一個粉色奶瓶,遞給胡貍,“我回來之前,喝完,雲染監督著它。”

被強制喝這種幼崽才碰的東西,胡貍一臉不情願,打算把奶瓶扔鳳景臉上,讓他好好看看,她十萬歲的狐仙哪裏像幼崽了。

結果一聽到晶核,某狐立刻順著男人的話端正地坐在車座上,兩只肥肥的小胖爪抱著奶瓶,蓬松的尾巴搖來搖去,圓溜溜的紫色眼睛亮晶晶的,盯著男人眼尾的一抹紅。

“唧!”好的,老大,請慢走!說完還叼著奶瓶象征性的吮吸,以示自己會乖乖聽話,乖乖喝奶。

得到小狐貍的保證,鳳景帶著雲清、葛武和郝俊傑就去了那唯一亮著的屋子。

“老大,這個屋子,像是被什麽圍了起來。”雲清在靠近屋子的時候再次用精神異能查探,依然在精神力碰到這間屋子時就被彈回。

“大家小心,我數到三,一起就進去。”鳳景手中握著唐刀,慢慢靠近門口。

打開大門,屋子裏空無一人,沒有血跡,一切都整潔有序,鳳景手指摸了摸桌子,看著沒有絲毫灰塵的手指,心下一沈,太幹凈了!

“剛剛明明有很多人影,現在怎麽這麽空曠?”葛武站在空曠的房間,感到後背有些發涼。

“地下嗎?”一直沈默的郝俊傑看見桌角下似乎有一塊突起,彎下腰正打算檢查,感到後背一陣風襲來,回頭便看到滿屋子飄著紙人,有紅色的,有白色的,紙人眼睛處挖了兩個洞,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滲人。

“這,剛剛的人影是這些剪紙?”雲清拿起掉落在桌子上的剪紙,仔細觀察著。

“你們看,紅色和白色的紙人不一樣,紅色的比白色的小。”

“草,這些東西都是哪來的?剛不是還沒有嗎?白色紙人不是辦白事的時候才用的嗎,紅色辦喜事,這他媽還能混一起,這也太詭異了吧!”葛武看著這些紙人空洞的眼睛盯著自己就渾身起雞皮疙瘩。

紙人越來越多,風越來越大,血腥味在黑暗中彌漫,漸漸淹沒屋內的四人。

在風的推動下,這些紙人仿佛有了靈魂,一個個張牙舞爪,叫囂著,哀嚎著。

“這他媽封閉的屋子裏還會起風嗎?”葛武大喊,腐臭味撲鼻而來。

話音剛落,風就停止了,紙人瞬間消失,屋內又恢覆了來時的平靜,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幻覺,血腥味愈發濃厚。

“血腥味,在地下!”鳳景手握唐刀,運轉著體內的雷系異能,劈向桌下的地板。四人果然看見有一個通道通往地下。

待四人到了地下,饒是他們這些成天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撼。

地窖中,鮮紅的血流了一地,地上滿是斷肢殘體,以及散落的白骨,幾個喪屍圍在一起,傳來咀嚼聲,時不時發出興奮的低吼。

“嘔!”葛武看著眼前令人膽寒又惡心至極的一幕,忍不住反胃。

聽到動靜,幾個喪屍猛地擡頭,張著血盆大口就向門口的幾人撲來,卻被綁在腰間以及四肢的鐵鏈束縛。

鳳景手氣刀落,幾個喪屍的腦袋落下,手中的雷球蓄勢待發,正打算毀了這個骯臟罪惡的煉獄。

突然,黑暗處傳來了幾聲咳嗽,“終於,有人來了嗎?”聲音嘶啞,滿是絕望。

循聲望去,只見一個人坐在角落,大半張臉都被啃掉,手腕,大腿露出森森白骨,上面甚至還粘著腐肉,黑漆漆的眼眶,一片灰暗,身上滿是死氣。

“你是人?”雖是問句,確實肯定的語氣。雲清看著眼前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人,只覺得靈魂一震。他身上的傷明顯是反覆撕咬過後的傷痕,即使這樣,他依然活著。

“人?我還算的上人嗎?”那人低聲呢喃。

“治愈系異能?”鳳景想到小狐貍想自己科普的異能體系,和喪屍共處一室沒有感染沒有死亡,只有治愈系異能了。

“治愈?這哪裏是治愈?明明是懲罰,是對我的懲罰。”角落裏的人擡起頭,看著面前四人,眼神平靜,裏面是解脫,是對死的向往。

“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?你怎麽會——”葛武一個大男人看著眼前的情景眼神也有些濕潤,在這個陰暗的角落裏,這個男人到底承受了怎樣的非人待遇,以至於連死都是奢望。

“一個半月前,我們村子的人突然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失蹤,然後就有傳聞,說有吃人的怪物。”角落裏的男人似乎是想到什麽,嗤笑了一聲,“我當時還不信,如果我當時,我哪怕是有一絲懷疑,聽聽大家的建議,我們村子,我們村子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!”

“就在一個月前,我們突然發現我們出不去了,可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小,漸漸縮小到現在這個屋子,村民們想了各種辦法,還是被困在這個地窖。”

“一開始大家還齊心協力,還盼望著會有人來救我們,可我們的食物越來越少,到後面——”男人哽咽了一下,似是不知該如何形容。

“到後面,有老人餓死了,我們一開始沒想動手的,可是沒有食物,沒有水,我們只是太餓了,我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。”

“一個人提議,兩個人提議,所有人都這樣說,反正他已經死了,不是嗎?他感覺不到饑餓,感覺不到害怕,感覺不到痛苦,但我們還活著啊!”男人一會哭,一會兒笑,不管對面人的反應如何,自顧自地說著。

“所以,你們就把他——”葛武問不下去了,他自問多殘忍地事情都見過,可這種荒謬暴虐的行為還是讓他出了一身冷汗,他現在終於明白男人一開始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,他們這樣,還能稱之為人嗎?

“我們沒辦法,我們也要活著,而且就連村長的兒子都沒異議。”男人黑漆漆的眼眶盯著葛武,努力地證明自己沒有錯。

“村長的兒子,你嗎?”鳳景眸光一沈,眼底地戾氣一閃而過,這些人和那些吃人的喪屍有什麽區別。

“你胡說什麽,我怎麽可能會是他的兒子,我不是!我不是!我不是他的兒子,他不是我父親,不是,嗚嗚嗚嗚。”角落裏的男人雙手撫面,嘴裏一直喊著“不是”。

此情此景還有什麽不明白,雲清看著眼前既可憐又可恨的男人,“那是你父親,你怎麽下得去手?”

“我不知道,我當時太害怕了。”剛剛還痛哭的男人忽然笑了起來,“他們也遭到了報應啊,他們不知道我爸爸已經感染了,他們也感染了,哈哈哈哈,報應,都是報應,我爸平時對他們那麽好,報應!”

黑暗的地窖裏,腐爛酸臭的氣息和著斷斷續續的哭聲旋轉、舞蹈,在這個被世界唾棄和遺忘的角落,荒唐的事情一件件上演,落幕。

“孩子呢?”鳳景忍者心底翻湧的情緒,想到剛剛大小不同的紙人,若他猜的沒錯,孩子應該還活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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